性別不只有男女：印尼布吉人的5種性別

在印尼，布吉人以光譜的方式來看待性別，不論是想當陰柔男性、陽剛女性，或是男女集於一身，都可以選擇。

台灣是亞洲第一個合法化同婚的國家，對酷兒文化的接納度也比以往來得高。打破男生、女生這樣的性別想像乍看是非常新穎前衛的思想，但其實在印尼的蘇拉威西島（Sulawesi），當地的布吉人（Bugis）有著流傳千年的「五元性別文化」，一個人生下來後，可以不是男生也不是女生、擁有五種選擇！

「印度尼西亞」，也就是台灣熟知的「印尼」，是一個位於東南亞的國家。因為全國領土由一萬七千多個島嶼組成，又被稱為「萬島之國」；島嶼眾多也導致印尼的人口由上百個不同的民族組成、說各種不同的語言，文化非常多元。

印尼作為全球人口第四多的國家，總人口數約2.8億，今天的主角布吉人約佔700萬名左右，雖只佔了印尼總人口數的百分之二，數量並不算多，但是以航海、商業起家的布吉人在印尼歷史中卻具有相當的重要性。殖民時期，他們因為驍勇善戰、成了歐洲殖民者的眼中釘；民主化之後，兩度擔任印尼副總統的卡拉（Jusuf Kalla）也來自這個民族。

布吉人的「五元性別」光譜

除了政治與經濟的力量之外，布吉人最為人所知的，就是他們多元的性別可能。比起強硬的將人分成陽剛的男性與陰柔的女性兩者，布吉人是以「光譜」的概念看待性別。若光譜兩側為傳統定義的男性（oroani）與女性（makkunrai），中間則還有陰柔的生理男性恰拉拜（calabai），以及陽剛的生理女性恰拉萊（calalai）。

恰拉拜與恰拉萊有自己的獨特性，無論陽剛或陰柔，都只是在展現自己的特徵，而不是為了要和傳統定義上的男性與女性更相似。舉例而言，恰拉拜比起傳統的女性，更喜歡穿迷你裙、抽菸、展現自己的性魅力。

恰拉萊氣質陽剛的恰拉萊是生理女性，跟著傳統生理男性一起種田做粗活（圖／Unsplash）

第五種性別選項是雙性人比蘇（bissu）。比蘇跳脫了性別光譜，他的存在本身就是集男性與女性於一身，除了生下來便同時具有男性與女性的生理、心理特徵之外，也可能是天生具有神性，能夠感應神的意旨，知道自己應以比蘇的身份服務世人及神明。比蘇因為兼具男性與女性的能量，在布吉文化中擔任薩滿、祭司的角色，負責執行宗教儀式、和神明、生靈溝通。

布吉人相信，只有五種性別同時存在，天地萬物才能維持和諧。任何一個類型的人消失的話，世界就會因為不平衡而崩塌。這個流傳千年的信仰雖然一度因為伊斯蘭教崛起而受到威脅，但這幾年有越來越多布吉人回來擁抱自己的文化，以身為恰拉拜、恰拉萊、比蘇為傲。也向我們說明了性別是文化的共識，絕對能用更多元溫和的視角去接納彼此的不同。

本文原刊於《南南之隅》，經作者授權轉載，標題與內文小標經《世界走走》編輯改寫。